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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 汉语语气词的演变规律（第1页）

第二节汉语语气词的演变规律

不断衍生，而后定型、繁荣，再逐渐萎缩、消失（消亡），这是语气词演变的基本规律，也是大自然新陈代谢定律在语气词发展演变中的反映。从现代汉语的角度看语气词的演变历史，往往会惊诧于变化程度如此之大，如王力在《汉语史稿》中所说：“上古的语气词全部都没有在口语里流传下来，‘也、矣、焉、耳、乎、哉、与、耶’之类，连痕迹都没有了。代替它们的是来自各方面的新语气词。”[1]这是一个事实[2]，其实非但是上古的语气词，就是中古乃至近代的大部分语气词在现代汉语中也难觅踪影。语言是动态变化的，语气词的发展演变历程只是语言动态发展演变的一个小小缩影。

在上节，我们对汉语史上语气词的来源及衍生机制进行了总结。可以清晰地看到，在汉语史各个阶段都有语气词在衍生，或从其他词类演变而来，或通过词汇化手段凝固而成，或是从旧有语气词音变、形变而来等。语言是一个自组织系统，新的语气词在衍生，同时意味着旧有的语气词在衰减、消亡。那么一个语气词出现后，它会以一种怎样的方式存在着，在长期的使用过程中又会发生什么变化，怎么会逐渐消亡？如果消亡又是以一种怎样的方式消亡，哪些体现了语气词演变的共性、哪些又是其独特个性呢？语气词系统在漫长的历史中有何变化，系统和系统中的个体在演变过程中有何影响和制约？这些都是本节要探讨的问题。

观察语气词的演变可以有多个角度，有些也可以进行多视觉解释，这源于语气词演变的多层次和多方面性。语气词的历时演变，包括各单个语气词的演变和语气词系统的演变两大方面。单个语气词的演变又包括其外部的变化和自身的变化。外部的变化又包括使用数量的变化（往往呈现出从量变到质变）和在系统中地位的变化；自身的变化又包括音变、义变两方面。因而一个语气词的演变往往牵涉系统和自身内部、外部的变化，而这些方面又是有机地联系在一起，互相影响、互相制约，从而形成一个立体的、多层次的演变历程。

本节的目的在于对语气词演变规律的揭示，而非再现一个个语气词的具体演变历程，因而以下的讨论以问题为主，以问题带动材料。为了更有利于说明问题，对具体语料的考察有时会逸出先秦至晚唐五代这一时段，而涉及近代乃至现代汉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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